月名 ‧ 崎路

　　或許連布魯斯都不能倖免？為這可能性笑了起來，克拉克又一次冒著被暴力驅除的危險步入高譚深處，他走得太深了，理所當然的被盯上，當兩個男人從背後壓制住他時，克拉克嘗試著不去反抗。

　　「我只是來找人的。」

　　「騙子，你看起來太乾淨了。」

　　克拉克抬起頭，直率的看向帶頭者。「好吧，我是個記者，我只想找到答案。」

　　「記者？難怪你在這裡像條狗一樣打轉！你想知道什麼？」

　　「惡魔的吐息，我想知道這種毒品的來源。」

　　「那麼你能給我什麼？」

　　「我沒有錢。」

　　帶頭者俯下身，在克拉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衡量過後，克拉克點點頭。「我答應你。」

　　然後克拉克就被拖進暗巷裡，除去眼鏡以外算是被打劫一空，但他終於如願進入高譚縱橫交錯的黑暗底層，並順利找到這條新聞的第二個幫手。

　　「你答應了他什麼？」

　　過於興奮的談論被打斷，克拉克毫不生氣。「沒什麼，他要我在警察攻堅時先警告他們，大概是想趁機撈些好處？別擔心，到時候我會全程跟著的。」

　　「你說他是第二個幫手。」

　　「當然，你是第一個。」

　　「我不是為了幫你。」

　　「我知道。」克拉克笑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但你無法改變我的想法。」

　　確實放棄這個的布魯斯低頭去看文件，克拉克則起身幫阿爾弗雷德準備晚餐，有時候超人會突然離開，但韋恩大宅已經習以為常。解決了一起油罐車意外，克拉克收起制服並走進廚房，布魯斯與阿爾弗雷德依然在那裡，而屬於他的晚餐還有著溫度。

　　這種近於歸屬的感覺在隔天的頭條新聞下被打碎，讀著高譚日報，克拉克連送進嘴裡的究竟是咖啡還是紅茶都毫無所覺，原本企圖掩飾的阿爾弗雷德在早餐冷掉後抬手抽走了報紙。

　　但開口的反而是克拉克。「大概是煙霧彈，對吧？」

　　阿爾弗雷德看得出克拉克的表情沒有半點勉強，好像頭條照片上的韋恩少爺沒有擁著合併集團的獨生女，也沒有低頭在穿著白色裙裝的女孩耳旁低語，無論大報、小報，更別提八卦雜誌，高譚所有媒體全都對此加油添醋、大肆渲染，連「羅蜜歐與茱麗葉」這種標題都屢見不鮮。

　　一面咬著拿來當午餐的熱狗，一面看著又一個斗大的聳動標題，克拉克興味索然的丟掉報紙，他原本決定今天下午要回大都會，至少回星球日報打聲招呼，而不是總用電子郵件報平安，但沒有考慮多久，克拉克已經在拯救世界的空檔中越來越靠近韋恩大樓，當然，這兒已經不是它原本的樣子了。

　　刷過通行證，克拉克考慮了很久，第一次動用最高樓層密碼進入布魯斯的辦公室，裡頭沒有人，連應該待在門外的秘書小姐都不在，這可有些奇怪，同時也使克拉克的一時衝動變得古怪起來，正想著是不是從窗戶離開的克拉克在聽見聲音時下意識的躲進專供韋恩少爺臨時休息的臥室，身為一個擁有超級速度的氪星之子，克拉克簡直不敢想像布魯斯會怎麼評價他的行為？

　　這真的太詭異了，克拉克看著臥室的窗子，終於下定決心拉下玻璃帷幕的開關。

　　「找到想要的東西了？」

　　飄浮的皮鞋落了地，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布魯斯，我很抱歉。」

　　「解釋。」

　　「我……」

　　「來看看我是不是正和女人幽會？」拉開領帶，布魯斯微微笑了。「也許她剛走。」

　　「我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

　　「那麼你想要什麼？克拉克，我已經厭倦應付你的眼神了。」

　　「你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逃避的那個人不是我。」

　　像是有什麼炸開了，或許引線是布魯斯再一次別開視線，也有可能只是克拉克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將韋恩少爺推到牆上，克拉克企圖落下的吻在布魯斯偏過頭前就已經停住，他們都看見了，卻不能說。

　　僵持過久，克拉克大概永遠都是先服輸的那一個。「我應該知道你的理由嗎？」

　　「拒絕一個人的吻不需要理由。」

　　「那麼你該知道吻一個人是有理由的。」

　　「這對韋恩少爺可說不通。」

　　「你在說謊，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