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名 ‧ 崎路

書寫。
自創耽美。
同人衍生(霹靂布袋戲、歐美影劇)。

【POI ‧ PR】《Concerned Third Party》 22


  下午三點二十分,Reese一個人走出醫院。


  Joey靠在熟悉跑車邊揮手。「John。」


  「Joey。」


  沒有試圖伸手攙扶,Joey拿走了Reese手上的簡便行李。「真高興你能出院了。」


  「謝謝。」


  「Mr.Pierce還在公司開會,不過別擔心,他身邊的人足夠了。」發動車子,Joey繼續補充:「你們住的公寓外全是記者,你知道,綁架跟公司的事全混在一起了,總之,Mr.Pierce幫你安排了新的房子。」


  新公寓與Reese曾得到的紐約住所散發著相同氣味,那是新裝潢與新家具一同塑造而成的空白。依舊是Pierce的習慣,高樓層、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廚房吧臺上甚至還擺著祝賀花束。


  跟著Reese的視線看過去,Joey笑了。「Mr.Pierce看起來不像是在意這種小地方的人,對吧?」


  「你受過傷嗎?Joey,在這裡拯救號碼的時候。」


  「當然。」替兩個人都倒了杯水,Joey輕輕地靠著吧臺。「第一個號碼太過緊張,將我當成殺手,對著我臉上就是一槍,只是擦傷,但Mr.Pierce買下了一間醫院,Pia連續一個月都收到道歉花束,我們家當時就跟花店一樣的誇張,我說要阻止Mr.Pierce,Pia笑著說或許他會改送能放下花束的房子。」


  很像是Pierce會做的事。Reese勾起唇角,弧度小得幾乎看不清,Joey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想起滿屋子不同種類的花與 Pia 又是擔心又是無奈的表情。


  「Harper 扭傷腳時,Mr.Pierce 為她買了輛車還雇了全天候的看護。我們猜過 Mr.Pierce 這次會送什麼給你?」


  環顧四周,Reese 聳了聳肩。


  「John,你救過我,我知道你救人的樣子。」Joey 挺起背脊,像是對著值得尊敬的戰友。「就只是……保重自己,好嗎?」


  握住 Joey 伸出的手,Reese 終究還是保持沉默,彷彿能夠理解他的想法,Joey 沒有要求聽到任何回應。


  「Mr.Pierce 希望你休息一陣子,別擔心,我和 Harper 都希望你能趕緊回來加入我們,如果真有處理不完的號碼,你鐵定逃不掉的。」


   Joey 留下一支新手機與幾張卡後就離開了,Reese 坐上沙發,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毫無反應的手機螢幕,這就像是那些百無聊賴的日子,廉價的賓館房間裡滿是罐頭氣味,而反覆重播的舊電影還在講述公平正義與真理。


  桌面突然一陣響動,Reese 拿起手機,上面空無一物,沒有新訊息、沒有未接來電,好像剛剛的聲響只是現代文明下的錯覺,Reese 抬頭看向四周,勾起確實可見的微笑。


  「我希望這裡沒有監視器。」


  手機再一次震動,依然沒有任何更新,但肯定不是幻覺。


   Reese 又坐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確實該改掉這習慣……揉揉後頸,面對終於開始的空白,Reese 別無選擇地將自己丟進整座城市,他坐在白宮前的長椅剝下麵包屑餵鳥、看著小孩子在草皮上拋接飛盤,將飛到自己面前的玩具拋回去,Reese 對著熱情的孩子點點頭,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應該陌生的唐人街傳來相對熟悉的氣息,漫無目標的 Reese 只是隨便閒晃,一天走不完所有博物館,他第二天又來了,但卻什麼也沒有看進去,漂亮的標示牌、歷史久遠的傷痛或什麼的,全都是些倏忽的閃現,它們就這麼不可說的過去了,跟著成為弔詭的過去。


   Reese 坐在公園裡,當第一天就這麼結束,第二天與第三天的渾渾噩噩成為常態,時間凝滯不前,手腕上的昂貴名表失去意義,直到 Pierce 在他面前的空椅上坐下,隨隨便便地將手機往桌上一拋,Reese 才抬起眼眸,Pierce 直直的看過來,視線像是槍,又像一張網。


   Reese 打破數天來的沉默。「會下棋嗎?」


  「不會。」Pierce 聳聳肩,拉回手機搜尋規則。「但我不會輸的,來吧。」


  笑著移動棋子,Reese 與 Pierce 的第一盤棋理所當然的由 Reese 取得勝利,但第二局、第三局,Pierce 急起直追,對著 Reese 窮追猛打,好像那顆天才大腦在短短半小時內就開竅了。


  看著棋盤上越來越明顯的劣勢,Reese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紐約的韓老頭。


  「我甚至都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你所謂黑暗、沉重的錯誤?」移動棋子,Reese 突然開口。「我殺過人。」


  「如果這是什麼轉移我注意力的方法,我得說是個不錯的主意。」


  擺明了氣呼呼的 Pierce 看起來居然像是刺蝟一樣可愛,Reese 笑著搖搖頭。「我一直認為,當你找到在這個世界上的羈絆,你就會變得更好,但是……當這個人從你身邊被奪走,那感覺就像是……失去了自己。」


   Pierce 沉默的移動棋子,Reese 發現對方顯然走錯了一步,但他沒有提醒。「我曾經得到,然後失去,在某個機場裡,我失去了第二次,我以為我們最後都會是一個人,我放棄了,因為我沒有勇氣。」


  「你不要她等你。」


  「對,然後她結婚了,我以為、我希望她能幸福,她應得的。」沒有被特別強調的名字依然像是墨西哥的陽光,點燃了隱埋於死灰下的一點情緒。「但她沒有,她的丈夫沒有珍惜自己所得到的奇蹟!」


  「她打電話給我,她需要我,我知道自己必須幫她,所以我第一次要她等我,但我沒有赴約。」


  「因為你的工作。」


  注意到 Pierce 又走錯一步,或者他們誰也沒有真的把心思放在棋盤上,移動棋子只是無能為力下的唯一動作。


  「沒錯,因為我的工作。」而那份工作最後背叛了他。


   Pierce 以看起來非常不舒服的姿勢窩在椅子裡。「她死了。」


  「我來不及救她。」


  「然後你失去了自己,直到 Finch 找上你。」


  「他給了我一份工作,一個目標。」


  「你們一起救人,這讓你找回自己了嗎?」Pierce 的聲音太輕,Reese 則專注的看著那只移動後被吃掉的棋子。


  「我們的工作讓我……」Reese 停頓了一會兒,他總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或許是因為他認為自己不應該有這種感受。「讓我覺得每天醒來都是幸福的。」


  沉默蔓延的太長太廣,這盤棋下得過久,恍惚連風都冷了起來。


   Reese 低頭看著棋盤,直到 Pierce 提醒:「該你下了。」


  抬手試圖移動棋子,Reese 這才發現 Pierce 看似錯誤的每一步都成了邁向勝利的詭異佈局,他勉強吃掉一子──負隅頑抗,然後等著 Pierce 興高采烈的喊出將軍並結束,但得勝的那一方卻推開棋盤。


  「我們今天應該喝得爛醉。」


  「我可不這麼認為。」


  「別掃興,走吧。」


  沒有邁開腳步,Reese 停在原地,百分之百的肯定 Pierce 會回頭。「你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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