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名 ‧ 崎路

書寫。
自創耽美。
同人衍生(霹靂布袋戲、歐美影劇)。

【The Man From U.N.C.L.E. 】《Tuberose 晚香玉》 下

  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Gaby 說:「你還擦了古龍水?」


  將食指抵上嘴唇,Solo 淺淺的微笑。


  沒有精緻的三件套,未經整理的頭髮自然落在額前,Gaby 緊盯著 Solo 手上那條裝模作樣的手帕。「你還好嗎?」


  聳聳肩,Solo 又點頭。


  「你的舌頭讓貓叼走了?」


  「不。」用手帕掩著嘴,Solo 又咳了起來。「只是太難聽了。」


  忽略對方沙啞的聲音,Gaby 在變得更加濃烈的花香味中狐疑地皺起眉頭。「你咳好幾天了,我想你需要醫療援助。」


  「我早就說過了。」


  看都沒看向 Illya,Solo 說:「不,我只想你們離我遠點,別被我傳染了。」


  「你會妨礙到下一個任務的,Solo,我們需要你在那裡。」


  「我當然會在這裡,否則我還能去哪兒呢?」還是用手帕掩著嘴,Solo 眨了眨眼。「別擔心,再讓我休息兩天。」


  始終被無視的 Illya 再次開口:「你已經休息了三天。」


  「如果我沒有撞門,你甚至都不打算出來了。」Gaby 補充。「你真的需要醫生,Solo,我很擔心你。」


  「妳知道我不會上當的,雖然要拒絕妳美麗的眼睛確實很難。」


  「我不是在開玩笑!」懶得繼續和 Solo 周旋,Gaby 直接拿起話筒。「我得通知 Waverly。」


  「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按住電話,Solo 堅持。「我很好,Gaby。」


  「她不需要聽你的。」


  嘆了口氣,Solo 仍然拿著他的手帕,同時彬彬有禮的起身。「看來這裡不歡迎我。」


  「你別想──」


  下意識躲開 Illya 的手,Solo 幾乎是整個人向後退了一大步,不只是 Illya,連拿著電話的 Gaby 都愣住了!這確實不對勁,無論是任務中或是任務外,他們總會有各式各樣必要或不必要的肢體接觸,Solo 甚至總是挑戰底線的那一個,但他退的這一步太明顯,動作也太過迅速,近於嫌惡與恐懼的樣子簡直像是今天才發現他的搭檔是能徒手拆車的 KGB。


  看著不可置信與受傷的情緒爬上 Illya 的眼睛,Solo 企圖修補這個,他想伸出手,即使竊賊的直覺要他離開,但他無法丟下這樣的 Illya。


  「Peril ……」


  「你在躲我。」


   Solo 幾乎要勾起唇角,如果想挽回局面的話,他應該立刻開口指責這句話有多荒謬,但花瓣堵塞了他的聲音,Solo 只能伸出手,謝天謝地 Illya 沒有避開他,而這該死的病症將一切變得更複雜了。


  就在握住 Illya 的瞬間,Solo 彷彿能感覺到一道電流由冰涼指尖竄進全身,所有一切都張開了,他既疲憊又欣喜、既痛苦又快樂,難以置信的愉悅使不存在的植物瘋狂蔓延,不該帶刺的枝葉猶如將要湧出他的心臟,將上頭刻著的 Illya 的名字明明白白的曝曬在陽光下!


  「Solo!」


  夾帶俄國口音的名字加劇了一切,Solo 跪倒在地上,那塊手帕完全失去作用,間雜著乾嘔的咳嗽聲聽著像要將肺都咳出來,落在地面的白色花瓣被少量鮮血染成淡粉,濃郁到令人窒息的香氣瞬間散開,Illya 的手沒有離開 Solo,Gaby 則衝去打開了每一面窗戶。


  不是說 Solo 還想掩飾什麼,但在 Waverly 趕來時,他依舊堅持握著那條裝模作樣的手帕,英國長官坐得遠遠的,面前擺著染血的花瓣。


  「花吐症,很明顯。」


   Solo 忍著沒翻白眼,Gaby 為他做到了,Illya 則坐在一旁,如臨大敵的手指像是正打算拆開 Solo。


  這是個相當火辣的想像,Solo 轉開了視線。


  「我很驚訝你能瞞過兩位優秀特工。」


  僅僅靠著眼睛和手帕,Solo 完美演繹了超乎語言的藝術,他的神情充分表達對於某種神秘排名的優越,Illya 和 Gaby 狠狠的瞪向他。


  「那麼,我想 Solo 需要的是一個真愛之吻。」


  終於沒忍住白眼,Solo 用手帕掩著嘴,正打算說些什麼,但 Illya 的聲音打斷了他。


  「他知道什麼是真愛?」


  用帕子接住花瓣,Solo 以受傷的表情看向 Illya,同時壓住胸口,可憐兮兮的像是下一秒就會暴斃,壓抑不住怒氣的 KGB 猛然站起身,Solo 又刻意轉開目光,幼稚的表演讓 Gaby 再次翻了個白眼。


   Solo 又咳了起來,不斷落下的花瓣像是個活生生的報應。


  「我想這很清楚了。」Waverly 點點頭。「Solo,接下來只是你的問題了。」


  「什麼意思?長官。」


  「你該去親吻那個人,或者接受手術。」


  全世界都知道這個,Solo 當然也不例外……眼角餘光外的 Illya 依然一臉暴躁,Solo 優雅的站起身,像正走在他所熟悉的賭場。


  「我想我們應該更有效率的處理這件事,有鑑於諸位在我生命中都佔據了重要地位。」


  踏著花瓣走向 Waverly,Solo 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上英國長官的嘴唇,那上頭沒有威士忌的醇厚,倒是有些咖啡的香氣,突然被吻的 Waverly 相當冷靜,Solo 在對方帶著笑意的詢問眼神中惋惜的搖了搖頭,他又走向 Gaby,黑手女孩還處在震驚之中,但 Solo 的吻或說撲鼻而來的香氣使她跳了起來。


  「Solo!」


  「真可惜。」


  花瓣掉落,Waverly 和 Gaby 的視線從無形的地心引力轉向 Illya,坐回長沙發中央位置的 Solo 仍試圖演出一個大寫的懊惱,卻絕口不提房間裡的另一個人,好像 Illya 並不存在。


  拿起包包,Gaby 叮囑:「別拆了房子。」


   Solo 回答。「我猜這很難。」


  毫無起伏的語調與濃烈花香並不搭配,但既然 Solo 身為被容許任性的病人,承受責難目光的就成了 Illya,KGB 試圖以最兇狠的視線嚇退對手,但 Waverly 與 Gaby 可不吃這套,英國長官與德國女孩對看一眼,三秒內就有了應對方案── Waverly 紳士的拉開門,Gaby 蹬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請隨意。」


  「這是打算買單的意思了。」Solo 仍然不屈不撓,即使花瓣使他的嘲諷少了點威力。「我猜?」


  「至少會比動一場手術便宜。」Waverly 依舊笑著。「我猜?」


  「兩個笨蛋!」


  清清楚楚的德語在門外響起,Solo 閉上了嘴,Illya 仍堅持用自己的目光在 Solo 身上鑿出個大洞。


  鐵門關上的聲響比想像中更大,Solo 終於抬起眼睛看向 Illya,半空中大概有條線,上面有他們視線接觸後的火花,並延燒成一片凝滯的虛假與渴望,沒有人願意認輸,於是只能僵持不下,誰也不願意起身走出第一步。


  「是我的錯覺,還是你在生氣?」


   Illya 死命盯著那些花瓣── Solo 已經不再試圖去接住它們。


  「好吧。」厭倦了這樣的沉默對抗,Solo 起身扣上鈕釦,但顫抖的手指讓所有動作變得加倍困難。「我猜大概是巷口那個賣麵包的女孩吧,你知道的,她家的長棍麵包做得真好,而她的臉頰像是玫瑰、笑容則比奶油更甜。」


   Solo 毫無必要的走過 Illya 身邊,極易看透的 KGB 以想像中的力道抓住他的手,怒張的五指如同獠牙般深深刺入他,Solo 為此震顫不已,彷彿全身的毛細孔正歡欣鼓舞的迎接專屬於他的痛楚與結局。


  但 Solo 仍然抱怨:「你想折斷我的手嗎?Peril!」


  「我確實想這麼做!」


  「不對,你想折斷我的腳。」


  搖搖頭,Solo 幾乎就要吻上 Illya,花瓣隨著他的吐息飄落,晚香玉濃烈的氣味逼人瘋狂,他必須這麼做!Illya 快速偏頭避開,Solo 的唇只碰上 Illya 的手掌,失去應得的一切令不滿情緒瘋狂湧上,但 Solo 永遠都能迎頭追擊,他探出濕熱舌尖舔舐冰涼掌心,滿意的看見瀰漫冰雪的藍眼底下燃起熱切怒火!


   Illya 用力抓住 Solo 的下巴,這讓 Solo 發出過於失望的嘆息,又在對手放鬆戒備的瞬間發難,像是逃避又似追逐的兩人掀翻桌椅、掃落檯燈,淪為裝飾的花瓶在地面破碎,Solo 不斷抗拒,Illya 則比想像中更執拗。


  如果不是那些疼痛……再次嘔出花瓣的 Solo 被狠狠壓往牆壁,Illya 的手從後方揪住他的頭髮,同時湊近 Solo,用吐出的灼熱呼吸親吻他的面頰,這令 Solo 寒毛直豎,過度的歡愉使髮梢都為之發麻,但這不夠,Solo 需要更多,對於一個吻的期待壓垮每根神經,Solo 幾乎軟成一攤泥,Illya 以全身撐著他,卻有力並精準地維持著渴望的距離。


  「吻我……」


  「自信的傢伙,你以為我會聽你的?」


   Illya 的呼吸離開了,即將得到卻又失去讓 Solo 更痛了。「不!Illya!」


  「你以為我沒有發現?」Illya 湊在 Solo 耳邊,每個字母都竄進他身體裡。「你一直看著我,還有那些禮物、那些把戲,你以為我沒有發現。」


  「所以呢……你知道了,所以呢?你還在磨蹭什麼!」


  「但你不肯說,你想要我和 Gaby 在一起,你想全身而退。」


  「我……」Solo 沒辦法反駁,這確實是他原本的打算。「但現在不同了,天,Illya,現在不同了!」


  「沒錯,你的病比你誠實,Cowboy,這讓一切不同了。」


   Solo 能感覺到 Illya 的吻,KGB 的嘴唇滑過他的耳朵、他的臉頰,徘徊在他的脖頸,他被品嚐被吸吮被啃咬,Illya 的嘴唇與牙齒一直停在他身上如同他所渴望的一樣,甚至比那更多,強勁力道將在他身上留下被佔據過的痕跡,但還是不夠,Solo 想要的不只這些!


  近乎哽咽的呻吟與花瓣一同溢出 Solo 的嘴,他全身都因渴望而發疼,但 Illya 仍然不肯滿足他。


  「你想要我求你嗎?」


  看向 Solo,Illya 的神情認真嚴肅。「不,我不需要你求我。」


  「那麼你要什麼!告訴我!我會、我會做的。」


  「我要你說!」


  過度的需索使 Solo 迷糊的神智陡然清醒,他企圖推開自己所渴望的,但 Illya 沒有讓他如願,只是幾步的距離,Solo 被壓上沙發,高舉過頭的雙手如同受刑的罪人,臉則被五根手指用力嵌住,強迫他直視眼前一切,這些花瓣、疼痛,還有 Illya。


  只有 Illya。


  「你要我說什麼?」


  「我要你說實話。」


  仰起頭,Solo 從喉嚨中發出窒息的控訴!「這些花就是該死的實話。」


  「它們幫了你一把,但你考慮了三天。」


   Illya 發狠咬上 Solo 頸側,像要撕碎他的喉嚨,Solo 因疼痛而掙扎,嘴裡卻溢出斷氣般的浪蕩呻吟,過度的刺激使染血的花瓣又一次被吐出,Illya 紅著眼抓住那些脆弱的小東西,所有興奮與愉悅開始消退,但疼痛還在,Solo 近乎不可能的掙脫了來自蘇聯的禁錮,他用力握住 Illya 的手,發現兩人都在瑟瑟發抖。


  「你考慮了三天……」Illya 在 Solo 的引導下鬆開手指,黏在掌心的花瓣變得更加鮮紅。「你想割開心臟,拿出花瓣,忘記這一切。」


  「我沒有、我想,但是我沒有……」


  一個可能的曾經使空氣變得冰冷,Illya 抬起上身,失去壓在身上的重量令 Solo 心驚膽戰,他拉住 KGB 的手,在兩邊同時掀起的無聲爭執中摔落地面,但 Illya 護住了他的背和頭,Solo 唯一能做的只是死命壓住 Illya。


  「不要走!」


  近於懇求的語氣讓 Illya 凍結了,又或是那些落在胸膛上的花瓣起了作用,Solo 無法分辨,他放開所有控制緊貼著 Illya,再也沒有後路令慣竊絕望,Solo 覺得自己像被關在一座精密的金庫,明明絕無逃脫的可能,卻還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珍寶,甚至在刺耳警鈴中伸出貪婪的手。


  「我做不到!我捨不得……」


  以雙手捧起 Illya 的臉,Solo 幾乎就要吻上他夢寐以求的唇,他唯一的解藥,但他停下了,花瓣隨著吐息掉落,馥郁香氣依舊使人暈眩,又濃烈到近乎酸苦。


  「我快窒息了…… Illya,救我。」


  仍帶著傷口的手掌滑入 Solo 髮間,Illya 以最凝重的堅持吻上 Solo,滿懷的恐懼被唇瓣碾磨粉碎,彷彿四處飛散的花瓣,佔有的滿足溢出靈魂,Solo 在吻中無法克制的呼喚 Illya,重複堆疊字母造成的摩擦增添了口腔與心臟的快感,如果可以,他們連作夢都必須這麼做!


  第一個吻結束時,Solo 以低啞氣音不斷重複:「只有你、只有你……」


   Illya 靠近蘇洛嗅聞他的味道,彷彿這樣就能延緩自己心臟的痛楚,同時,有什麼正在舌尖凝結,逐漸清晰的滋味竟是甜到發苦。


  「我知道。」


  吐出最後一片花瓣的 Illya 親吻 Solo 的額頭、鼻尖以及嘴角,殘留在對方唇上的花香使 Solo 情不自禁的勾起微笑,Illya 又一次吻上他的唇,近乎迷狂的需索竟然溫柔得無邊無際,他們吞嚥彼此的呼吸,每一口都帶著晚香玉的甜蜜,並因彼此的體溫而灼熱不已,同時心蕩神馳。


  應當永無休止的擁吻結束於 Solo 的疲倦,沉重眼皮不斷落下又勉強張開,Illya 不由得笑了,並將 Solo 抱得更緊更緊。


  光亮盡處只有 Illya 的微笑與沉默不語,Solo 心滿意足的交出一切,包括他的心臟、疼痛,以及希望,而 Illya 以無限溫柔捧起全部的他。


  在這之後,Illya 與 Solo 做了同樣的夢。


  夢裡有花。






____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個結局。
真心希望崎路寫出了這個梗的萌點與美好。
若有任何想法,歡迎大家和崎路分享。 ^^

不負責任預告,下星期將會有伊利亞吐花的新篇章。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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