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 The Movement Of Stars 》11
「布魯斯少爺，你已經盯著這張照片十分鐘了。」
沒將視線從放滿整個螢幕的照片上移開，布魯斯惡狠狠的瞪著上頭戴著眼鏡，看起來純良無害的小記者，克拉克‧肯特，一頭毫無造型的厚重黑髮、過時且不合身的西裝，傻呼呼的笑容，這就是超人的另一重身份？
人類竟然毫無所覺！
察覺自己也算是被欺騙的人類之一，布魯斯終於肯轉頭面向阿爾弗雷德。「怎麼了？」
「只是好奇您的處理。」
「這樣的雙重身份不可能隱瞞母親，所以我仿照他的筆跡，先送了一封報平安的信到肯特農場，而他在星球日報的工作早就經過申請暫時轉移到高譚了，等我拿到他的筆記和行程表，想要掩蓋過去應該不成問題。」調出克拉克‧肯特的履歷，布魯斯接著說：「畢竟目前還無法肯定變異將持續多久，暫時只能這樣處理，我會繼續安排他的公寓和其他東西。」
「您的安排相當完善。」阿爾弗雷德收起咖啡杯。「那麼，我想您應該可以空出一點時間和客人用餐。」
「我為什麼……如果我和他一起用餐，你會同意我把他放上監測儀嗎？」
「關於這點，或許你應該親自詢問克拉克，他說他今年十歲了，而我的建議是千萬別輕視十歲孩子的智商，我記得您那時已經對著我大肆抱怨班級有價券方案的缺失了。」
「我不記得了。」聳了聳肩，布魯斯轉回螢幕前關掉已經熟讀的資訊。「午餐是幾點？」
「十二點半。」
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為十二點十分，布魯斯站起身。「我希望這不會變成一個習慣。」
阿爾弗雷德沒有回答，但看似對於布魯斯自主離開座位這件事十分欣慰。
「我還是會問他願不願意接受檢查的。」
好執事從不在意他家少爺的虛張聲勢。「您當然應該這麼做。」
捨棄了華而不實的長桌，阿爾弗雷德將豐盛的午餐安排在東邊的小偏廳，布魯斯走進那兒時克拉克已經坐在椅子上了，而一身兒童版的西裝短褲不免讓布魯斯感到些許意外。
「那是？」
「是您十一歲時的衣服，畢竟克拉克長得比您還高一點。」
看了阿爾弗雷德一眼，布魯斯強調：「他可是個氪星人。我的意思是，現在似乎沒有必要穿成這樣。」
「請見諒，布魯斯少爺，您其他更輕便的衣物全都保存不佳，或許我們能夠想辦法解決這個。」
隨便點了點頭，布魯斯坐上自己的位置，一邊用餐，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克拉克與阿爾弗雷德的對話，吃飯時不能說話這條禁令大概早就不存在於韋恩大宅的餐桌上，十歲的男孩有著還算不差的餐桌禮儀，只是很疑惑為什麼阿爾弗雷德不一起坐下來吃飯？
「下一次，我保證，等到布魯斯少爺不在的時候。」
察覺到克拉克快速的瞥視，布魯斯抬起頭，黑髮男孩立刻轉開視線，同時對著阿爾弗雷德甜甜的笑開，餐後的焦糖布丁吸引了孩子全副心神，布魯斯拿著小湯匙，終究還是選擇開口。
「我想為你做個檢查，全方面的。」
克拉克歪了歪頭。「什麼檢查？」
「身體檢查，你知道，關於這樣的劇烈變異……」接收到阿爾弗雷德的暗示，布魯斯試著說得更明白簡單。「你身上發生了一些意外，我不希望你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
「一定要嗎？」
「檢查本身完全無侵入性，如果你怕……」
放下小銀匙，克拉克想了想。「我不怕，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等你吃完布丁之後，別心急，克拉克。」阿爾弗雷德將手放上克拉克的肩膀，低聲說：「我保證，結束之後一定會有更好玩的事情等著你。」
原本有些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點了點頭，克拉克又拿起湯匙繼續和裝飾著奶油、水果的布丁奮戰，阿爾弗雷德倒了一杯水放上克拉克手邊，不忘叮嚀男孩吃慢一些。
敏銳地留意到對方消滅點心的速度有些毫無必要的慢條斯理，布魯斯不動聲色，狀甚悠閒地享用咖啡和報紙，二十分鐘後，對面的甜點碗終於見底，布魯斯微微抬頭，正對上了克拉克的視線。
「準備好了？」
「嗯。」
離開偏廳，克拉克靜靜跟在布魯斯身後，沒有人說話，遲疑與小小的恐懼組成沉默，直到將手指放上琴鍵，布魯斯才低頭看向克拉克。
「你能保守秘密嗎？」
特定詞彙讓男孩瞪大眼睛，隨後又垂下頭，遲來的回應讓布魯斯更肯定了某些事，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等待。
「我可以。」
克拉克‧肯特本來就是懷抱秘密的人。布魯斯按下琴鍵，蝙蝠洞入口開啟，他帶著克拉克進入升降梯，男孩的表情很是驚奇，卻非常乖巧的沒有提出疑問，甚至都沒發出任何聲音，僅僅是不斷眨著大眼睛四處張望。布魯斯指向監測台，克拉克手腳並用的跳了上去。
好像現在才發現監測台高度的布魯斯只能簡短補充：「別擔心，不會痛的，只要閉上眼睛就好。」
克拉克低著頭在金屬台上坐了很久，最後終於點點頭，安安靜靜的躺了下去，並且依照吩咐閉上雙眼。布魯斯替對方接上幾條監測儀器，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解釋儀器的功效，但他正想開口，克拉克卻猛地睜開眼睛。
「我……韋恩先生，我……」
「我知道。」布魯斯當然能理解這背後的一切，能力可能需要時間養成，但氪星體質絕不會是突然爆發的。「我知道你……與眾不同。」
「嗯……爸媽都說這是個秘密，要我保證不能告訴其他人。」
「或許你願意先告訴我你的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