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名 ‧ 崎路

書寫。
自創耽美。
同人衍生(霹靂布袋戲、歐美影劇)。

【超蝙】《 The Movement Of Stars 》34 (全文完)


  某個地方的警報拉走了超人,蝙蝠俠眼前卻仍殘留著那道令人煩躁的笑容。


  「糟糕的夜晚?」


  坐在蝙蝠洞裡的韋恩少爺不肯回答,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將來自大都會的餅乾放進盤子裡,布魯斯瞪著那些無辜的點心,好像擁有熱視線的是自己一樣。


  「我希望您能快樂,少爺。」


  「我有你,我沒有不快樂,你喜歡聽我重申這個?」


  緊抿的嘴唇看起來再也不會冒出任何一句話了,阿爾弗雷德放下咖啡,在走出蝙蝠洞前回答了其實不需要被理會的疑問。「我確實喜歡這個,少爺,但我更喜歡您的不坦白。」


  沒有品嚐任何一塊餅乾,布魯斯走進韋恩大宅,他童年時的房間沒有關上,即使這可能是老者的陷阱,布魯斯仍然被吸引了,不曾開燈,他坐上床沿,錯覺這樣的孤獨與黑暗將永遠持續下去,布魯斯知道自己能忍受這個,這是他的選擇。


  但即使是最可怕的怪物也有恐懼。


  攤開手掌,已不能完美複誦的氪星語帶著一個吻的重量從那裡飄進布魯斯的心臟,過往的寵溺與憐愛全都回來了,爭先恐後的經由被擠開的隙縫間窺探他的靈魂。


  苦澀又甜蜜的所有過往交織成一個回音:來找我。


  ☆


  「歡迎你來,布魯斯。」


  打開門,克拉克笑著讓出一大半空間,好讓拿著禮物的韋恩少爺不太情願的擠進房間。


  「這些是阿爾弗雷德要給你的。」


  「知道了,坐,我很快就好。」


  看著從烤箱端出的手工披薩,布魯斯忍不住笑。「喜歡上這個了?看來我得給你買個新烤箱。」


  克拉克傻笑著將桌子移開,又把披薩及啤酒全搬到地毯上,謝爾比開心的繞著他們兩人轉圈,布魯斯不得不將手放上小狗頭頂好讓牠冷靜下來。


  「我說過他很想念你了。」克拉克安頓好一切後就赤腳坐在地上。「去洗手,我們吃飯。」


  小小螢幕上放著灰幽靈,但沒有人注意劇情,克拉克一直在說他的新稿子,布魯斯只是聽,偶爾回應幾句,披薩全吃光了,啤酒還剩下很多,絕對沒有吃飽的克拉克又從冰箱挖出一桶冰淇淋,卻只遞給布魯斯一根湯匙。


  兩個大男人可笑的分享一桶冰淇淋,含著湯匙的布魯斯指向自己的嘴角,不肯承認這一切就像往日重現。「這裡。」


  克拉克依舊搞錯方向,布魯斯伸出手,還沒來得及後悔就被緊緊抓住,刻意拉開的距離在瞬間消弭於無形,克拉克沒有想過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們依舊僵持不下。


  下一秒,遠方的警報聲又在克拉克耳邊響起,這簡直就是他人生的縮影,來不及留下些什麼,超人的紅色披風已經飛過大洋,鑽井平台的火光照亮半個天空,他伸出手握住受困的工人,他們用不同語言向他道謝,氪星之子不抱任何期待的回到大都會,順手又救下一隻困在樹上的小貓。


  從窗戶進入房間,絕望到幾乎要直接倒上床的克拉克卻被布魯斯的影子嚇了一跳,這確實非常不超人。


  「這代表我可以有所期待?」


  「我不知道。」


  布魯斯站在窗邊,無法持續下去的對話因突如其來的斷電而有了一線生機,大都會依舊明亮,可能只有這棟老公寓出了狀況。


  「真糟,或許我該把整棟樓買下來整修。」


  「你說你不知道,是因為我沒有說嗎?」克拉克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顫抖。「我該說什麼?布魯斯,我該說什麼才能讓你理解?」


  「我不相信這個。」


  「為什麼?」


  布魯斯的聲音幾乎要消失了。「你被迷惑了,被你和我一起經歷的那些。」


  「我不知道有誰的相愛不是因為曾共同經歷的一切?」


  「那不是……那只是錯覺,克拉克,你看見了我、你依賴我,那不是真的。」


  「你擅自為我的情感下定義?」克拉克上前一步。「我知道那是真的,你也是。」


  「那些是不該存在的,它是多餘的時間。」


  「我知道那些對你而言意味著更多,別騙我。」克拉克已經太接近布魯斯了,他就站在對方的影子裡。「你在擔心。」


  「你以為我是完美的、你以為我教會你什麼。」


  抱住布魯斯,克拉克輕聲的笑起來。「拉奧啊,布魯斯,你比我以為的更自大,對嗎?我得說,教會我一切的該是阿爾弗雷德,你才不完美。」


  「這就是你的告白?」


  「晚睡、酗咖啡、控制狂、暴力傾向、悲觀主義、自以為是……你甚至不會打領帶。」沒理會布魯斯,克拉克數著指頭終於願意停下,他仍然在笑,並把布魯斯抱得更緊了。「可是我不要其他更好的人,對我來說根本沒有那樣的人存在。」


  將臉埋在克拉克胸前,布魯斯說:「你知道這很蠢嗎?」


  不肯回答這個,克拉克低頭尋找布魯斯的唇,這不是場競賽,克拉克期待的溫柔被近乎報復的動作破壞殆盡,但他樂於接受。


  布魯斯的手指纏進了克拉克的頭髮,難以感受的疼痛只帶來催促的熱情,他們舔舐著彼此的舌頭與齒列,無法停下的渴望使誰的呼吸都像燃燒,克拉克吞進了那些火焰、布魯斯則像是要被燒乾了。


  才剛扣住布魯斯的下巴,克拉克就被一把推到牆邊,布魯斯企圖奪回主控權,克拉克放任他的掠奪並無條件的接受一切,所有的暴亂都在長久醞釀中化作輕柔的撫慰,他們吻了太久,交融的黑影如同互相吸引的星球,誰也放不開誰,所有的放縱都因匱乏而變成小小星火,發自內心的渴求燒灼著兩人的指尖與心臟,布魯斯先退開了,又被大力拉回那雙藍色的眼睛裡。


  「不要走……喔,這真的很蠢。」


  放任克拉克纏上來索要了幾個柔軟的吻,布魯斯的喘息成為另一個人的呼吸,明明白白的被愛與寵溺使克拉克止不住笑意,布魯斯不肯放過這個,他用手指撫上克拉克的唇,為自己複製了一個同樣的彎度。



  黑夜無盡。


  克拉克與布魯斯仰望彼此,如同凝視最亮的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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