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 The Movement Of Stars 》32
從一開始的防備到現在的刻意放鬆，布魯斯幾乎整個人都要融進克拉克懷裡。「你知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硬上。」
克拉克笑。「你在激怒我。」
執起布魯斯的手，克拉克在沒有反抗的掌心中獻上一個吻，慎重的像是要將這瞬間印在永恆的記憶中。
「願折磨我的一切，永不為難於你。」
布魯斯開始痛恨擁有過多轉折音的氪星語了。「這是什麼意思？」
「是一句氪星的詛咒。」沒有鬆開布魯斯的手，克拉克笑得真誠又挑釁。
「關於什麼？」
「我想你知道的。」
☆
當一切陷入詭異的寧靜，眾人還來不及從停電的驚恐中恢復，黑色蝠翼飛入地下工廠，近乎隱形的騎士抓緊機會踹倒守衛，盲目的槍聲與打鬥聲一同響起，同時，自雲層降下的紅色披風，彷彿帶著高譚看不見的斑斕星輝，超人溫文的笑容成為無法捉摸的殘影，蝙蝠俠沒有停手，鋼鐵之軀握住殺傷力最強的槍管，純然的力量使所有槍械粉碎，沒人看見他是怎麼踏過滿地塵灰──或者根本沒有──總之超人已經飄浮在唯一的出口前。
「哇喔喔喔，超人！你真帥！我愛你！」
毒藤女與小丑女衝了上去，藤蔓及大槌子像是風車前生鏽的長劍，超人沒有禮讓女士，但他溫柔的避開荊棘，甚至沒有使用熱視線，即使如此，仍然沒有人能與之匹敵。
「超人！」
如果不是小丑女企圖按下什麼，超人是決定要保持紳士風度的，但他現在並不喜歡炸彈一類的東西，尤其是有平民在爆破範圍內的時候，即使那些人的另一個身份是罪犯。
隨著蝙蝠俠的聲音高速飛起，超人在爆炸前看見了藏在四周的炸藥，熱視線近乎一場暴力鎮壓，他甚至細心避開了承重的牆柱，只燒掉所有令人不愉快的小東西，超高熱能讓一切變成了不具殺傷力的灰燼。
與此同時，拉著藤蔓飛越而來的蝙蝠俠踢掉哈莉手中的控制器，那些仍在增生的綠色植物不分敵我的纏住五顏六色的小丑女孩，超人則趁機凍住了毒藤女的下半身。
「你的戰鬥方式真令人不敢苟同。」
「我可不想搶了你的舞臺。」
蝙蝠披風掃出漂亮弧度，在接獲通報的高登到達現場前，蝙蝠俠將所有試管中的藥劑及成品全都封存了一份，超人歪了歪頭，超級聽覺讓他知道有些老朋友來了。
「他們到了。」
「那是你的責任。」
超人笑著飛出製毒工廠，這不算一場談判，超人甚至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微笑，並再一次捏碎了伸到眼前的槍管，連帶著發射的子彈，友善勸退了想撈一筆的混混，氪星之子飛回工廠，蝙蝠俠正好關上工具箱。
「要搭便車嗎？」超人伸出手。「我猜你不想遇見高登。」
「這真是愚蠢。」
「再提醒一次，我不是真的無堅不摧。」
握住超人的手，黑暗騎士說：「這次我希望你能飛得快一點。」
「趕時間？」
蝙蝠俠沒有回答，而超人確實飛得夠快，只留下一個還算完整的犯罪現場，衝進工廠的高登甚至都沒看見他們的殘影。
當阿爾弗雷德帶著宵夜下到蝙蝠洞時，已經脫掉制服的克拉克正抱著筆記型電腦飄在螢幕前，還穿著克維拉戰甲的布魯斯則專注輸入資料，他們靠得那麼近，誰也不打擾誰。
「阿爾弗雷德。」
「歡迎回來，很高興看見兩位都毫髮無傷。」放下托盤，老者倒出紅茶。「來杯茶？」
「當然。」
克拉克落到地面，試圖將第一杯紅茶遞給布魯斯，醉心工作的韋恩少爺連頭也沒抬，他就將茶杯放在鍵盤邊，然後慢慢將杯子推進布魯斯的視線內，這方法依舊奏效了。
誰也沒去看螢幕下方逐漸歸零的計時器，簡單而不花俏的黑色數字總在午夜減少，彷彿童話中的魔法或詛咒，沒人能攔住那個，即使是超人。
「就是今天了嗎？」克拉克仍然躺在他的床上，在他超過二十五歲之後，這確實變得奇怪了，但韋恩大宅沒人在意。「我不想睡。」
「它仍然會發生。」
「你覺得什麼都不會留下？」
「我不知道。」
趴在床上的克拉克低聲說：「猜猜看，布魯斯。」
「我想不會。」
「悲觀主義者。」克拉克拉住布魯斯的手。「我想我會回來的，帶著玫瑰。」
布魯斯沒有抽回手，在他沒有留意到的時候，他總是放任克拉克得到想要的。「教我那句話。」
「哪一句？」
「那句詛咒。」
克拉克笑了起來，夾雜笑聲的外星語言可沒人聽得出正確發音。
「別笑！」
氪星之子收斂了笑意，他在地球、在高譚，在韋恩少爺度過童年的房間裡、在複製而成的床上，低聲複誦一句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會的語言，布魯斯跟隨著他，小聲的模仿那些轉折音，稍長的句子像是穿越數萬光年而來的星光，克拉克又重複了一次，布魯斯也是，那已經很接近了，克拉克鼓勵似的說出上半句，布魯斯毫無困難的接上了，彷彿相異的軌道終於契合。
「這是什麼意思？」
閉上了沉重的眼皮，克拉克模糊的說：「願折磨我的，永不為難於你……」
克拉克睡著了，關於深愛與不求回報的字句隨著呼吸凝結在兩人交握的掌間，布魯斯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他的目光穿越了玻璃窗，近乎祈禱的角度像是在高譚上空的厚重雲層之後真的有一片璀璨星空。
「願折磨我的，永不為難於你。」
